不是应该我小心翼翼地伺候一个心如死灰的主子吗?
怎么感觉我是来给一个提前退休的老干部当长工的?我憋了半天,憋出一句。“奴才不敢。
”我老老实实过去,把那个金贵的画框抽出来,找了块破布叠了叠,重新塞进去。桌子,
稳了。徐㴓走过来,用手晃了晃桌面,满意地点点头。“手脚还挺麻利。”她瞥了我一眼。
“以后你就跟着我干吧。”我没敢问干什么。我怕她让我去把皇宫的顶给掀了。
这就是我进冷宫的第一天。我没看到一个寻死觅活的怨妇。只看到了一个嫌桌子不稳,
拿价值连城的宝贝垫桌腿的……大爷。哦不,大娘。我开始觉得,我这辈子可能不是完了。
是换了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活法。2在冷宫的日子,比我想象中要……有规律。
徐㴓每天的生活,堪比前朝那些最自律的臣子。辰时起,酉时息。上午看书,
下午在院子里捣鼓她那些花花草草。晚上……晚上她就坐在院子里看月亮,
一看就是一两个时辰。她好像一点都不关心外面的事。也不打听新帝的消息,
更不念叨过去当皇后的风光。她好像真的把自己当成一个来乡下养老的富家翁。但我知道,
外面的人可没忘了她。没过几天,御膳房送来的饭菜就开始不对劲了。一开始是分量变少,
后来是菜色变差。到了第五天,送来的食盒里,只有一碗能照出人影的稀粥,
和一盘烂了半边的青菜叶子。送饭的小太监把食盒往地上一扔,阴阳怪气地说:“娘娘,
您就将就着点吧,御膳房如今都得紧着新贵妃那边,实在没多余的了。
”我气得拳头都捏紧了。这帮捧高踩低的狗东西!我以为徐㴓会发怒,或者至少会伤心。
结果她只是走过去,打开食盒看了一眼。“烂得还不够彻底。”她评价道。然后,
她抬头对我笑了一下。那是我第一次见她笑。挺好看的,就是那笑容里藏着的东西,
让我有点发毛。“小常子,有活儿干了。”她让我找来一个破了的瓦罐,把那碗稀粥倒进去。
然后,她亲自动手,把那些烂菜叶子一片片捡出来,撕碎,也扔进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