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了直播。镜头直接怼到我脸上。“家人们,看看我今天遇到了谁。”她声音很甜,
但带着一种不怀好意的兴奋。“咱们这楼里最有名的‘勤劳哥’,咱们的跑腿小哥。
”手机屏幕上,弹幕飞速滚过。“哇,主播起这么早啊。”“这小哥长得还行啊,
就是看着有点丧。”“跑腿的能不丧吗?一个月挣几个钱。”我不想理她,
推着我的电动车准备走。乔粒一步跨过来,拦住我。“哎,小哥别走啊。跟大家打个招呼呗。
”“我跟你说,我粉丝可多了,给你露个脸,说不定还能给你涨点生意呢。”我皱了下眉。
“我赶时间。”“哎哟,这么敬业啊。”乔粒夸张地叫了一声,手机镜头始终对着我。
“家人们,你们看看,这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奋斗精神。风雨无阻,为了生活奔波。
”她嘴上说着好话,眼神里的轻蔑藏都藏不住。就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。弹幕更热闹了。
“主播好善良,还知道关心底层人民。”“这小哥脾气不咋好啊,主播别理他。”“就是,
给脸不要脸。”我没再说话,绕过她,骑上车走了。后视镜里,她还在那举着手机,
对着我的背影喋喋不休。我知道,这只是个开始。接下来的几天,
乔粒像个苍蝇一样围着我转。我出门,她直播。我回来,她直播。
我跟芳姐因为楼道灯泡的事情理论,她也躲在旁边直播。她的直播间标题越来越耸人听闻。
《月入三千的跑腿小哥,如何在大城市挣扎求生》《震惊!
黑心房东与底层租客的每日交锋》《我与跑腿小哥的那些事》我的脸,我的电动车,
我那件洗得发白的工服,成了她直播间的固定元素。我的生活,
被她剪辑成一个个贴着“可怜”、“底层”、“卑微”标签的短视频,在网上流传。很快,
小区里的人看我的眼神都变了。带着同情,也带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围观。芳姐更是得意。
她觉得乔粒是在帮她出气,让她这个“正义”的房东形象更加高大。
她甚至免了乔乙半个月的房租,条件是多拍点我的“素材”。我依旧沉默。每天接单,送货,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