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全场死寂。我手里的笔都掉了。这哥们第一天来就敢跟山长抬杠?山长的脸有点挂不住,
干咳两声:“此乃特例,需权衡利弊……”许照凝又说:“既是特例,便不具普适之理。
山长以特例混淆常理,教导我等为人处世需一味退让,是何居心?
”“噗——”我旁边的胖子,叫孙博,一口茶喷了出来。山长的脸,已经从白色变成了红色,
又从红色变成了猪肝色。他指着许照凝,手指头都在抖:“你!你你……竖子!不可教也!
给我出去!”许照凝没动。他只是平静地看着山长,又问了一句。“学生只是就事论事,
探讨学问。山长因辩不过学生,便恼羞成怒,以身份压人,将学生逐出课堂。这,
就是您所说的‘为师之道’?”山长两眼一翻,差点气晕过去。最后,还是两个助教冲上来,
连拉带拽地把许照凝“请”了出去。他出去的时候,经过我身边,脚步都没乱一下。
我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。这人是个疯子。我得离他远点,越远越好。
2我以为许照凝顶撞山长,第二天就会被开除。结果没有。他第二天照常来上课,
还坐在我前面。就好像昨天什么都没发生过。山长倒是没再来上过课,估计是气病了。
换了个教经义的李夫子。李夫子是个老学究,最重规矩。他看了许照凝一眼,
眼神里充满了警惕。但许照凝很安分。一整天,他都没说话,只是低头看书,
或者在本子上写写画画。我松了口气。看来这家伙也不是天天发疯。下午是算学课。
青麓书院的算学课,基本就是个摆设。大家都不重视,觉得是“奇技淫巧”,上不了台面。
教算学的王夫子,也是个混日子的。他慢悠悠地在黑板上出了道题,关于鸡兔同笼的。
“今有雉兔同笼,上有三十五头,下有九十四足,问雉兔各几何?”这种题,
我心算都能算出来。但王夫子讲得特别慢,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拆解,生怕我们听不懂。
大家都在下面开小差。有的在看闲书,有的在打瞌睡。只有许照凝,在很认真地听。
王夫子讲完,得意洋洋地问:“诸位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