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里还留着真公主推我进密道时,鎏金护甲刮出的旧伤。窗外传来乌鸦叫。
我摸到袖中硬物——陆相塞给我的另一张图纸,上面标着偏殿密道的通风口。
当年真公主就是从这里把我推出去,自己却被倒下的书架堵住了退路。"殿下该用药了。
"周尚宫端来黑漆托盘。药碗边的香囊针脚歪斜,绣着歪歪扭扭的丁香花,
和真公主临终前塞给我的那个一模一样。我假装被呛到,药汁泼在太后裙摆上,
蒸腾起杏仁混着毒药的味道。谢将军突然单膝跪地:"叛军余孽已押至刑场。
"他铠甲缝隙露出半截布条,浸血处显出"长乐"二字,是真公主贴身衣物上常绣的吉语。
太后抚掌大笑时,我捏碎了香囊里的蜡丸。十年前真公主咬过的耳珰滚出来,
内侧"沈知微"三个小字正好卡进青铜钥匙的凹槽。
周尚宫突然尖叫着扑向窗口——刑场方向飘来的浓烟里,夹杂着偏殿特有的沉香木气息。
"本宫去看看。"我起身时故意带倒香炉。火星溅在陆相袖口,烧出个焦黑的"卍"字,
正是当年真公主在密道墙上,用我娘的金钗刻下的记号。谢将军的刀光映出我袖中图纸。
偏殿构造图的背面,有人用血画了条逃生路线——终点处标着棵西府海棠,
树下埋着真公主没说完的秘密。叛军的火把将慈宁宫照得亮如白昼。我摘下金凤步摇,
额角那道烧伤没了遮掩,在跳动的火光里像条蜈蚣在爬。萧太后手中的佛珠突然崩断,
一百零八颗菩提子砸在地上,滚进侍卫刚流的血泊里。"沈知微。"太后念出我名字时,
谢将军的剑尖正好挑起我下巴。剑锋冰凉,抵在我喉结下方——那里有道疤,
是真公主用金钗抵着我逼我发誓时留下的。青黛尖叫着扑来,
被陆相的侍卫按在染血的青砖上。她发髻散开,露出耳后我亲手点的假泪痣。太后突然笑了,
护甲刮过我的伤疤:"哀家早该想到,
长乐那丫头......"一支火箭"嗖"地钉在雕花门楣上。
火光照亮谢将军铠甲下的松花布,上面用血写着"未央"二字。我猛地攥紧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