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有那块刻着“凛”字的羊脂玉佩。顾老爷强撑着站在门口,脸色灰败,眼神复杂地看着我,
嘴唇嗫嚅了几下,最终只挤出一句干巴巴的:“到了侯府……安分守己。”“父亲保重。
”我屈膝行了一礼,声音平静无波。没有怨恨,也没有留恋。对这个生父,我早已心死。
转身,在侯府一个面容和善、眼神却精明的嬷嬷搀扶下,我登上了那辆青帷马车。车帘放下,
隔绝了顾府的一切。马车平稳地驶离,将那座禁锢了我十几年的牢笼彻底抛在身后。
武安侯府坐落在皇城根下,朱门高墙,气象森严。
与顾府那种商贾起家、堆砌富贵的风格截然不同,
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沉淀下来的厚重与威仪。没有过多的仆役穿梭,府邸异常安静,
只有训练有素的护卫在关键位置无声肃立。
我被直接带到了侯府西苑一处名为“听竹轩”的独立院落。院子不算很大,但清幽雅致,
几丛翠竹掩映着白墙灰瓦,院中还有一个小小的荷塘,虽然冬日里只剩枯叶,
却也别有一番意境。“夫人,这里是侯爷为您安排的居所。您先歇息,侯爷稍后会过来。
”引路的赵管家态度恭敬有加,却又不失侯府管家的威严。“有劳赵管家。”我颔首。
听竹轩早已收拾妥当,伺候的丫鬟婆子也齐备,都是侯府的老人,规矩极严,
动作麻利却无声无息。我被伺候着梳洗更衣,换上了一身更符合侧室身份的浅紫色锦缎常服。
坐在窗明几净的暖阁里,捧着丫鬟奉上的热茶,我打量着这个陌生的环境,
心中没有多少成为侯府侧室的喜悦,反而充满了未知的警惕。顾凛娶我,是为了报恩,
是为了打顾家的脸,还是……为了别的?傍晚时分,顾凛来了。他依旧是一身玄色常服,
走进来时带着一身室外的寒气。没有了那日河边夜色的肃杀和寿宴上的威压,
但那份深沉的威严依旧如影随形。他挥退了所有下人,暖阁里只剩下我们两人。
空气瞬间变得凝滞。他走到我对面的椅子坐下,目光落在我脸上,带着审视。我放下茶盏,
站起身,依着规矩...


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