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,他却抱着我的牌位,夜夜泣血。他以为我葬身匪窟,尸骨无存。却不知,我早已重生,
藏在他亲手雕刻的木偶里,冷眼看他自导自演一出深情。“阿汐,”他抚着木偶的脸,
眼底尽是血丝,“我好想你。”我动弹不得,只能在心里冷笑:裴衍,想我死得不够透吗?
1我死了。这事儿裴衍知道。因为就是他杀的我。一刀一刀,放干我全身的血,
装了满满一玉瓷碗。血还是温的,他端着,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他说,阿汐,别怪我。他说,
云裳快不行了,只有你的心头血能当药引。我躺在冰冷的石台上,血流干了,身子也冷了。
我看着他的背影,想骂一句,去你妈的。可我发不出声音。再睁眼,我就变成了个木偶。
一个巴掌大的小木偶,穿着一身红嫁衣,眉眼画得有七分像我。我就被供在裴衍的卧房里。
面前是个紫檀木的牌位,上面刻着“爱妻楚汐之位”。真他娘的讽刺。杀我的人,
给我立牌位。我第一次“醒”过来,就看见裴衍坐在桌前喝酒。他一身黑衣,头发乱糟糟的,
眼睛里全是红血丝。哪还有半点武林盟主的威风样子。他手里捏着个酒杯,
眼睛却死死地盯着我的牌位。“阿汐……”他一开口,嗓子哑得不像话。“今天,
是我第三年没见你了。”我冷笑。是啊,三年了。我被他骗到天山雪莲的生长地,被他囚禁,
被他取血。整整一年,我活得像个牲口。最后,他一刀结果了我,用我的命,
换了他心上人云裳的命。现在,他在这里装什么情深似海?“他们都说你死了。
”裴衍又灌了一口酒,酒水顺着他下巴往下滴。“我不信。”“你怎么会死呢,
你医术那么好。”他自言自语,像是疯了。我看着他,心里没有一点波澜。恨?早就恨过了。
在我被他一刀刀割开皮肤,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血被放出来的时候,我就已经恨到麻木了。
现在,我只想看他笑话。看他这个亲手杀死我的凶手,怎么对着我的牌位演戏。
酒一壶一壶地喝。裴衍的眼神越来越迷离。他站起来,摇摇晃晃地朝我走过来。
不是走...





